第79章幻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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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幻滅
鳳母毫不猶豫接起電話,“餵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姓龍麽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丞丞嘴裏喊的龍兒是不是你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在見了你之後發病了？”鳳母篤定打電話的人就是剛剛她看見和鳳卿丞牽手的人，女兒在見了她之後突然這樣,那說明這件事和這人脫不開關系，所以鳳母這句話都是帶著怒氣的。
“她，真的病了？”龍卿闕終於開口說話，電話一接通,她就聽出不是鳳卿丞的聲音。
“……”這回換鳳母無言了。
“我馬上過去！”電話掛了,龍卿闕其實根本沒回去，她方才瞧見鳳卿丞手一直背在身後,就懷疑鳳卿丞的後背是不是做疼了，可是後來鳳卿丞故作無礙的姿態騙過了她。這個傻姑娘,那般疼痛也不肯說,龍卿闕直接就往樓上走，尚沐和朝鴦也想跟著，被龍卿闕阻止，他們就在門口等著。
樓上房間，鳳卿丞已經疼得意識渙散，記憶模糊地停留在她的電話響，停留在龍卿闕打電話給她，她的電話呢？鳳卿丞已經不知道坐在旁邊的是誰了，這次疼得似乎過於激烈，腦海裏只剩下龍卿闕了。很奇怪，但鳳卿丞確實心裏想著念著的都是這個人，她疼到忘記為何渴望那個人，只是渴望。起初的呻/吟聲已經變成了哭泣，低吼，疼痛被撕裂成一片又一片，斷斷續續的從蜷縮的人口中溢出來，鳳卿丞完全陷入疼痛的漩渦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鳳母完全惶恐，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不安，她只能安撫著鳳卿丞，“丞丞，丞丞，忍一會，媽媽去翻書！”鳳母打開了她常年封鎖的櫃子，從裏面翻出來一本厚厚的書。
書本太厚，鳳母快速翻看著，無奈書本太厚，全是梵文……
“當當當！”敲門聲，鳳母知道那個叫龍兒的人來了，鳳母心裏積壓的火氣又躥高。
開門，龍卿闕的氣息略微急促，依舊彬彬有禮，“您好，鳳卿丞在哪？”龍卿闕已經無心寒暄，滿心裏都是鳳卿丞。
鳳母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姑娘，面容精致，即使是禮貌的問好，但眼角眉梢之間的疏離之感仍然掩蓋不住，墨色眸子裏都是焦急，真真實實，沒有半分虛假。鳳母知道此刻再多的火都要壓下來，當務之急是救助自己的女兒，擡手一指，“在房裏。”
龍卿闕幾步走到臥室，人未到跟前，已經聽到了鳳卿丞喚她的聲音，壓抑，苦楚，帶著疼痛，龍卿闕的心為之震顫。
“鳳兒！鳳兒！”龍卿闕見到床上縮成一團的人，她忘記了要註意稱呼，接連喚了幾聲鳳兒，也抱住了床上的人。擁入懷抱瞬間，鳳卿丞的身體像是受到驚嚇縮得更緊，隨後又舒展開來。龍卿闕將鳳卿丞從床上撈起來，鳳卿丞的頭搭在龍卿闕的肩窩處，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，仿佛置身於桃花源中，花香撲鼻，鉆入心底，隨著血液流淌全身，鳳卿丞嘴裏最後只剩下只言片語，“疼，好疼……”
龍卿闕褪下鳳卿丞的衣衫，除了文胸，鳳卿丞上身已經幹幹凈凈了。龍卿闕探頭看過去，金色翎羽相疊，鳳尾已經完整，延伸至椎骨。翎羽銜接的上方，鳳鳥身形輪廓曲線又顯露出一部分，現在依稀可以看出鳳鳥圖騰的姿態是展翅翺翔的。
龍卿闕伸手去撫摸鳳鳥顯現的位置，不出她所料，灼熱燙人，叫人碰觸不得，看來這樣的按撫已經不能讓鳳卿丞體溫降下來，緩解疼痛了。龍卿闕沒有片刻的猶豫，將右手的食指迅速咬破，殷紅的血珠滴在鳳尾上頃刻就不見了，吸收血液的地方金色光華倏地黯淡下來，隨之而來是鳳卿丞突然加重的哭聲，身子也痙攣一般，似是疼痛更加劇烈。
一直站在門口的鳳母這時才回過神，她急忙過來幫忙按住鳳卿丞。龍卿闕將滴血的食指貼住了鳳卿丞的肌膚，沿著鳳鳥的尾翼處緩緩游弋，血液沾染的地方，金色光芒暗淡，隨後幻滅，仿佛金色的太陽被夜幕掩蓋，徹底黑了下來。
鳳卿丞身體抽動幾次後終於癱軟在龍卿闕懷裏，安穩了，似乎睡著了。龍卿闕眸裏滿是疼惜，但面色如雪，屏著的呼吸始終沒有松懈。鳳母一時間猶豫，她是否該將這個女子請出房內，片刻猶豫，鳳母決定：暫時讓女子留在房內。因為她的出現，鳳卿丞的後背終於恢覆如初，連血跡都不曾留下，仿佛被那奇異的東西吃掉了。
鳳母沒有打斷房內的場景，悄悄退出去了，龍卿闕的心思幾乎都在鳳卿丞身上，但她沒有忽略鳳母，那是懷中人的母親，她自當看重，如她生母一般尊敬著，此刻龍卿闕更是感激。
龍卿闕和衣半躺側臥在床上，將鳳卿丞的頭安放在她的左臂彎處，右手捋順早已濕了的發絲，方才那般炙熱，但鳳卿丞臉色卻是慘白，毫無血色。奇怪的是，除了臉頰和發絲因為疼痛而出汗外，鳳卿丞身體幹爽，仿佛是被烘幹了。
龍卿闕將被子蓋好，自己攏著鳳卿丞，鳳母中途進來，送來了濕毛巾，床上兩個人的姿勢多少讓鳳母不適，不過還是沒有言語。龍卿闕道聲謝謝接過濕毛巾，一點一點擦拭，鳳卿丞的額頭，眉毛，眼睛，臉頰……小心翼翼，呵護備至，動作嫻熟極了。鳳母不傻，一眼就看出來了，這個龍兒和鳳卿丞的關系不菲，現在這個動作看來她絕不是第一次，太熟練，太順其自然了，而這個人也絕不是凡夫俗子。
鳳母再次退出去，龍卿闕擦拭好了，才把濕毛巾放到桌上，手再次撫上鳳卿丞的後背，畫著圈圈撫摸。那裏已經不熱了，恢覆了常溫，但龍卿闕不放心，昏睡中的鳳卿丞只覺身心舒爽，花香繚繞，一陣微風吹過，幽香迎面撲來，鳳卿丞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。
鳳卿丞恍惚之中擡起眼眸，陽光明媚，透過枝葉灑落在草地上，也跌入了她的眼簾，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。鳳卿丞瞇起眼睛，看看周圍，是一座庭院，房屋的樣子有些奇怪，似是覆古的建築，光線強烈，她看了那麽一下就覺得眼睛酸痛。鳳卿丞低頭揉眼睛，才發覺她身上的衣衫竟不是往日裏的簡裝，絲織的白色袍子，袖口和面上繡著白色祥雲，胸前鳳凰一左一右簇擁祥雲，一根銀色腰帶系在腰間。一根細繩系在腰帶上飄在風中，晃晃悠悠的，鳳卿丞單手挑起那根細繩，仔細回想：這裏原來是佩戴了什麽？她彎腰俯身去找尋是不是掉落在地上，發絲貼著臉頰垂落下去，鳳卿丞就看到了自己的頭發，銀色，在陽光映襯下，泛著白色冷光。
鳳卿丞繼續回想：她的發絲是銀色的？一直都是這樣？一堆的問題在她的腦海裏回蕩，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，“你在找它麽？”這聲音透著一絲笑意，似曾相識，卻無從拾起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謝謝補留言和砸票票的姑娘！！！真的忙碌養肥也是可以理解的，不過不要偷懶餵！
想來想去，今日沒有什麽想普及的，嗯，看完文的，留好言的，可以下課了！（什麽？不留言潛水？統統去坐老虎凳！！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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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卿丞繼續回想：她的發絲是銀色的？一直都是這樣？一堆的問題在她的腦海裏回蕩，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，“你在找它麽？”這聲音透著一絲笑意，似曾相識，卻無從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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